【李中影評人專欄】《游牧人生》那根穿透熒幕的弦

這解釋了劇中很有機的演出和對話，那些素人女演員即使曉得他們在「演戲」反倒多一層虛構的保護傘，比記錄片更能開放的投入自身的感情，就像片尾的這位RTR主辦人可能將不願意對著記錄片攝影機聊他們女兒之死，但對著趙婷的攝影機，他可以透過「演出自己是個喪子的父親」的行動來面對真實出現的悲劇。

《游牧人生》劇組照

《游牧人生》工作照

警告: 下列滿滿的《游牧人生》雷，建議先去影片院看完影片，對於任何還在看與不看之間的聽眾來說，下列內容也沒有任何象徵意義。

跟趙婷的下部經典作品《重生騎士》一樣，趙婷聽覺藝術風格頗受編劇泰倫斯馬利克的負面影響，大片的叢林遠景小小的主人公身影，出自於同是馬利克愛用攝影師之手，但趙婷對於人的疑惑是她影片中最獨有的標示，五個月的攝製期，趙婷開著巴士跟著真遊牧民到處跑，她的方式結合記錄片和喜劇片，每到一個新的場景，製片人會先用智能手機預拍遊牧民的專訪，早上讓趙婷從這二十名左右的素人專訪挑出她有興趣的素材，接著趙婷會按照專訪的內容修正電影劇本，以利隔天的攝製同樣被挑出的那些素人（同時間她還要抽空跟漫威開「永生族」的前置會，只能說是身為好萊嵨新寵的眾多氣憤之一）。

只有趙婷曉得，若是帶有任何一絲憐憫，故事情節立刻變為男人喪失摯愛牽手自我流放療傷八點檔；反之若是有一絲太過客觀，立馬變為發展史電視頻道之新市場經濟之下中產階層控告記錄片。她的敘事走在兩根琴絃上，不偏不倚穩穩沿著所有編劇會面臨的圈套，穿透了大熒幕，穿進了每一願意坐下來欣賞整部片子的觀眾們心底，只好《游牧人生》不再只關於那群遊牧民，而是一部關於我們的影片，關於我們喪失了才發現存有的美好事物，關於甚麼是家？關於孤獨，關於繼續笑容是因為禮貌，但只不過我們都不曉得路會通向那兒，我們只是在馬路上，未必想要個伴，只想多跟他們朝夕相處一會兒。

《游牧人生》大背景是一大群英國現代遊牧民族族，過著以車為家的生活，影片來自於同名報道現代文學論著《游牧人生之21世紀如何在美國生存》，是作者克萊爾花了五年上路，跟著這群活生生的銀髮遊牧民族族所歷史紀錄重新整理下來。

在片頭芬恩獲邀到對她有好感的彼得家做客，當她曉得她能終止漂流，她一個人趴在尚無人下班的咖啡店裡，趟婷編劇只讓芬恩背影踏進攝影機，就讓我們曉得了她的決定，像我此種二流編劇一定忍不住讓她從遠景的玻璃窗再畫鏡過去，還要往留白的空玻璃窗再推個軌道畫舌添足一番，深怕觀眾們被回到那間咖啡店裡驚慌失措。

會建議人格年齡已成年觀眾們去電影院看一看，去看到了熒幕上的《游牧人生》，返回電影院的同時你會感覺他們被趙婷看到了。至於人格未成年者，忙著看到花花世界的幸福和傷痛就好，千萬別沒事把他們關到一個洞裡去看到他們。

趙婷的電影劇本（或者說沒有電影劇本）更關心男主角芬恩在喪失父母后自我發現的遊牧民族生活，芬恩西斯麥朵和彼得史崔森必須是執導群裡唯二「演員」，其它所有女演員都是真正的遊牧民族民演自己，臺詞來自於他們真正的生活對話，其中一名老爺爺史旺基在接受訪問時，說自己從頭到頭尾都以為芬恩也是個新手遊牧民族民，不曉得她是明星。

《游牧人生》片花

能讓那些素人如此開放自己，可能將也是編劇自己跟他一同過這一樣的生活，他們感受到了趙婷的目光裡是真正不帶成見也不帶憐憫，是對他們人生真正的疑惑和同理，編劇的攝影機緊緊跟著芬恩和那些配角，從第二個攝影機到最後一個攝影機，每一顆攝影機都讓我們比上一顆攝影機更步入芬恩的內在，兩層兩層剝開她的孤寂，看到她的選擇。